“心寒?”左梦庚狞笑,眼中凶光毕露,“那就让他们凉透了!”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,“李黑塔,念你跟我爹多年,现在跪下认错,老子饶你一命!否则…”刀尖直指李黑塔胸膛!
李黑塔胸膛剧烈起伏,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疯狂的少帅,看着案上那枚狰狞的狼首玉佩,一股巨大的悲凉和绝望涌上心头。他猛地挺直脊梁,惨笑一声:“老子李黑塔,生是大明的人,死是大明的鬼!要我跪鞑子?呸!”一口浓痰狠狠啐在地上,转身便走!
“拿下!”左梦庚厉喝!帐外亲兵一拥而上!
“滚开!”李黑塔如同暴怒的熊罴,双拳挥舞,瞬间砸翻两人!但终究寡不敌众,被数把长枪逼住,绳索加身!
“不识抬举!”左梦庚脸色铁青,眼中杀机沸腾,“拖出去!砍了!首级传示各营!再有敢妄议归顺、动摇军心者,这就是下场!”
李黑塔被如狼似虎的亲兵拖出大帐,一路怒骂不绝:“左梦庚!你个弑父夺权的畜生!卖国求荣的狗贼!老子在阴曹地府等着你——!”声音戛然而止,随即传来一声沉闷的刀锋入肉声。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挑在竹竿上,插在了营门之前,怒目圆睁,死不瞑目。
同一时间,九江城西,李定国校场。
校场上弥漫着劫后余生的短暂松弛与新胜的些许振奋。缴获的“三眼铳”、破损的鳞甲堆积如山。鄂北收编的铁匠们正叮叮当当地修补着甲胄,几个西营老卒擦拭着新得的战刀,空气中飘着烤马肉的焦香。李定国巡视着营地,脸上虽带着疲惫,眼神却锐利如初。他刚刚收到川东发来的“飞雷炮”与“***”,正在与炮队军官研究部署。
就在此时——
“报——!将军!南京…南京急报!”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撕裂了营地的平静!一名斥候如同血葫芦般从马背上滚落下来!他背后赫然插着三支狰狞的狼牙箭,箭羽兀自颤抖!鲜血浸透了破碎的号衣,在尘土中拖出长长的暗红轨迹!他挣扎着抬起头,脸上糊满了血污和汗水,眼中是极致的恐惧与悲愤,用尽最后力气嘶吼:
“南京…破了!圣上…被…被套了狗链…献俘…献俘鞑酋…多铎…座前…!”最后一个字吐出,他身体猛地一僵,手指死死抠进身下的泥土,留下五道深深的血沟,气绝身亡!那双怒睁的眼睛,死死瞪着东南方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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