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瀚打断他:“你若怕,就回去。”
朱标顿了顿,随即笑了笑:“若真怕,也不会跟您换了这身旧衣。”
朱瀚一笑:“走吧,太子殿下。”
两人由北巷入市,避开禁军眼目,穿过漕街、经文昌坊,最终步入京西旧城——此地人称“半边巷”,乃旧时迁民杂居之地,坊墙残破,屋舍斜斜。
朱标一眼望去,街头孩童赤足追逐,老人于屋前编蓬织席,妇人背婴谈笑,却皆衣褴而不自卑。
朱标轻声问:“这是……城中最贫之地?”
朱瀚淡淡答道:“不,是最活的地。”
他们未入茶馆,不进学坊,只沿街而行,听、看、记。
朱瀚时而停步,耳微侧,似在辨谈中之语。
街边一座油铺前,一名年约六旬的老者正与铺中伙计低声计账,语中多提“漕粮”、“入官”、“账未兑”。朱标侧身靠近,静静听着。
“老胡,这批油你要真拖到下旬才付,咱可撑不住。”伙计压低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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