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禄闻言一喜,正要接话,林望舒却抬手止住他,继续道:“只是,眼下并非最佳时机。二舅舅此番出海,想必也历经艰险,身心俱疲,合该好生休整一番。”
“再者,这经商之道,尤其是风险极高的海贸,核心在于人手,雇来的人手,终不如自家培养的心腹可靠。我夫家在北地军中颇有些根基,待我夫君此次南下,我再与他商议,从他麾下退下来的老兵中,挑选些可靠之人,先着手打通北地与江南的陆路商道。待这支队伍历练出来了,再图海路拓展,方为稳妥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清明地看着柳禄:“在我夫君南下之前,我倒是另有一桩想法,或许更能解眼下之困,亦能全一份孝心。”
“外甥女请讲。”柳禄专注倾听。
“我欲将外祖母的绣艺重新发扬光大,尝试着将当年的绣楼,再办起来。”林望舒语气平和,却带着笃定。
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柳禄手中的青瓷盖碗竟失手跌落在青砖地上,摔得粉碎。
茶水溅湿了他的衣摆,他却浑然不觉,猛站起身,脸上血色尽褪,嘴唇微微颤抖,一双总是含笑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激动。
“二舅舅?”林望舒被他这剧烈的反应惊了一下。
一旁的青溪反应极快,立刻上前蹲下,手脚利落地收拾碎片,擦拭水渍。
林望舒示意她再重新沏一杯茶来,目光带着深深的疑惑,望向失态的柳禄。
这位二舅一向从容不迫,八面玲珑,何事能让他如此失态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