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纹继续道出这隐藏多年的真相:田嬷嬷当初扣下丈夫的身契,本是想牢牢控制住他,免得他在外胡来,并计划着日后寻机哄得姨娘高兴,放他们一家脱籍。
岂料人算不如天算,因她一直隐瞒丈夫的奴籍身份,导致姨娘始终以为田富贵是外头雇的,连带着她生下的儿子田大壮,一落地便仍是家生子身份。
田嬷嬷有苦难言,无法向姨娘讨要放恩典,反而因这欺瞒,导致丈夫和儿子只能一直待在庄子上,无法堂堂正正在城中立足。
后来还是姨娘心善,见他们一家分离可怜,赏了笔银子让田嬷嬷在城中小巷置了处小宅,田富贵父子才得以进城,做些零散活计勉强糊口。
“姨娘去得突然,想必是念着田嬷嬷伺候多年,人又精明要靠,有意将她的身契留与夫人,也算是个依靠,却不知嬷嬷胆子如此大,一早就存了欺瞒的心思。”
秋纹语气愤然,“除了这身契大事,奴婢还查出,这些年,侯爷乃至后来老爷、夫人偶尔赏给姨娘的许多物件,如一些不太起眼的玉佩、金锞子、甚至几匹好料子,姨娘吩咐入库,田嬷嬷当面应着,转头便中饱私囊,根本未曾登记。”
越汇报秋纹越上火,但也得压抑着自己的语气,“这些个都是曾被田嬷嬷排挤、贬去做粗使的旧日丫鬟婆子相互佐证,才拼凑出来的实情。夫人管家时,因田嬷嬷只在自家院里折腾,未曾闹到主院,为了给姨娘和姑奶奶留足面子,从未曾细查过。”
林望舒听着,脸色渐渐沉了下来,她原以为田嬷嬷只是些小贪小占、借势牟利,却不想竟是如此胆大包天,欺上瞒下至此。
不仅贪墨财物,更将主家的信任与仁慈践踏在地。
“好,好一个跟随多年的忠心嬷嬷!”林望舒虽怒,却也保持着仪态,指尖在案上轻叩,“既然证据确凿,容不得她抵赖。秋纹,你立刻让赵猛给你分派点人手,拿着这些身契和账目,去田嬷嬷家,将这一家三口,连同贪墨的财物,一并给我拿下。”
“是!”秋纹爽直领命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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