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也许是见天子哀伤不语,沉默良久,羊续反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,打破了沉寂,笑道:“其实以臣的身体状况,再为国家撑个三、五年亦无妨,但臣的次子羊仲义明年便要与蔡伯喈家的贞姬成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臣想见到仲义与贞姬成婚生子,臣担心将来臣病逝,会因为丧事和守孝,耽误了他们生子的时间,臣……想见见仲义和贞姬给臣生下的孙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不知身体里同时流着泰山羊氏和陈留蔡氏的血的孩子,会生成何等模样,为人品行如何,是否能继承臣与蔡伯喈的清廉,是否能写得一手好字……善治古文经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羊续微微仰起头,看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,目光仿佛穿透了殿阁的穹顶,投向虚无的远方,也不知是瞧见了什么,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憧憬的笑意,笑谓天子道:“臣……想抱抱那个孩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辩自然是舍不得羊续离开朝堂的,然而羊续的身体状况如此,即便他万般不舍甚至强留又能如何呢?

        现在站在他面前的,不再是那个强势而又武德充沛的“悬鱼仆射”,而是一位希望能够见到羊衟和蔡贞姬的孩子降生……想抱抱那个未来孙儿的祖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实在是无法拒绝一位老人这样简单朴素的请求。

        (4509字)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注1:左伯纸具体什么时候发明没有定论,但左伯165年出生,至少当主角在183年摄政后就筹谋造纸的时候,左伯还是个十八岁没加冠的孩子,总不至于又以书法闻名又以造纸闻名,还能研制出精良的左伯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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