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德更是全神戒备,侧身前行护在天子近旁,一手紧按腰间佩刀,另一手虚扶在天子身侧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,终于穿过了这条令人窒息的通道。
当牢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,正盯着冰冷石壁出神的朱儁,身体猛地一颤,倏然抬起了头。
逆着通道里透进来的昏黄光线,他看到了那个站在粗实木栅栏外的身影,无比熟悉,却又无比陌生。
刹那间,原本黯淡浑浊的眼眸中,骤然爆发出炽亮的光芒,如同死寂灰烬中猛地蹿起足以点燃燎原之火的火星!
他近乎是本能地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,但长期枯坐的僵硬身体却不听使唤,非但未能站起,反而在木榻上笨拙地一个趔趄,险些跌倒。
监室外,伏德见状眼神一凛,迅速横跨一步,将天子严严实实护在身后,一手已然按在刀柄上,警惕地注视着朱儁。
即便有粗实的木栅相隔,他也做好了随时拔刀应对暴起的准备。
或许是瞥见了伏德这充满戒备的姿态和小动作,朱儁最终放弃了起身,只是就着榻沿俯身行了一礼,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了膝盖上的囚衣布料,指节也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朱儁的嘴唇剧烈地翕动着,喉头滚动,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,却因长久未与人言而发不出任何话音。
他只是直直地抬起头,望向刘辩,那眼中爆发的光芒里,混合着的浓得化不开的委屈几乎要满溢出来眼眸。
刘辩站在牢门外一步之遥的地方,目光平静,隔着粗实的木栅,落在朱儁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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