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初他还会装病卧榻,涂抹涂粉以让脸色显得苍白,躺在榻上裹着被子有气无力地回复使者。
但如今,天子摆明了是在借着这件事找借口准备收拾他,既然都准备撕破脸皮了,还有什么好掩饰和忌惮的呢?
“唯!”
使者并不多言,行礼后转身便走。
他也不戳穿刘宠的谎言,这并不是作为传诏使者的责任,他要做的是将刘宠的真实态度转述天子,由天子决定如何作为。
“使者止步!”
而后使者便转身向着殿外而去,将至殿门,刘宠忽然叫住了那名使者,目光微凝,扬声道:“可告知姓名?”
使者脚步一顿,却不回头,只清声应道:“无名小人,颍川徐福。”(注2)
刘宠一怔,观这年轻人的风姿和气度,委实不像是出身于寒门的士子。
但他脑中无论如何回忆,也实在是想不起毗邻陈国的颍川郡何曾有徐氏这样一个世家豪门,更不闻近年来有名为徐福的年轻士子享誉于朝野。
刘宠怔然,望着那瘦削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光影中,低声喃喃道:“如此人物,却只是个未加冠的孺子,且只得来此传诏宣旨……天子得人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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