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马城中,郡府暖阁。

        炭火烧得暖意融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王,邴元真带到。”张士贵入内禀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善道将在看的军报放到案上,吩咐说道:“请他进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快,邴元真到了门口,仔细地拍打干净了身上的雪花,这才躬身入内,才一进阁内,便拜倒在地,叩首说道:“小人邴元真,拜见大王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元真兄,不必多礼。”李善道起身,亲手将他扶起,笑道,“这几日军务倥偬,却是一直不得闲暇,与兄畅叙,还望兄勿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邴元真站是站起了,依旧弯着腰,脸上堆着谄媚,慌忙说道:“大王日理万机,军务繁忙,抽不出空理会小人,实属正常。小人能得大王收录,有一隅安身,已是万幸,岂敢再有奢望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元真兄,你我故人,相识於微末,共历瓦岗草创艰辛。”李善道请他坐下,笑道,“咱俩之间,没有甚么大王、小人之分。就仍如此前,你呼我二郎,我呼你公,方才自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邴元真才坐下,急忙起身,两手乱摆,惶恐地说道:“大王厚爱,小人感激涕零,然大王如今威震海内,名应谶纬,天命所钟,将来必登大宝,成就帝业!礼不可废,小人岂敢僭越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善道叫他还坐,笑道:“谶纬之言,何其虚妄。要说名应谶纬,兄还记得在瓦岗时,李玄英之言?彼时李玄英言之凿凿,说‘桃李子’此谶,正应在李密身上,又说李密反隋被擒,而得生逃,是谓‘王者不死’。如今再看,李密困守荥阳,后有王世充狼伺,败亡不为远矣,其所谓名在谶纬、‘王者不死’,不过是个笑话!贤兄,可见谶纬不足信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邴元真说道:“小人斗胆,敢言之。谶纬之言,怕也不能说是虚妄。以大王今之威势,得民心之所向,得士卒死力,非天命所归,焉能至此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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