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近前半步,声音压低,神神秘秘,说道,“小人非是乱说,实则小人早就听闻,‘桃李子,得天下’此谶,说的实际上便是大王!李密那厮,却也配姓李?不过冒名,哪配得上此谶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善道哈哈大笑,说道:“贤兄,我之起兵,非为一己之私欲,实为吊民伐罪,拯天下万民於水火;后与李密决裂,亦非为一己之权势,乃是为翟公报仇雪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邴元真连连点头,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,说道:“是,是,是!大王仁义布於四海,天下谁人不知?至若谶纬名应李密之说。”他脸上露出鄙夷之色,“自李密无故而害翟公,人皆谓其弃恩忘本,豺狼心性!尤其我等瓦岗旧人,谁不心恨李密,视其为残贼?莫再说他名应什么谶纬了,不过一悖逆之贼耳!早晚必为大王的阶下之囚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善道又叫邴元真坐下,等侍吏给他端上汤水,笑道:“贤兄请先饮茶。”也端起茶碗,喝了口热气腾腾的茶汤,说道,“今日军务稍暇,故请贤兄来,一是叙旧,二是有一事想问问贤兄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邴元真立刻坐直了身子,双手放在膝上,姿态恭谨无比,说道:“敢请大王示下,只要小人能办到,万死不辞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善道放下茶碗,说道:“昔在瓦岗时,雄信贤兄与我交情甚笃,我甚感念他的情意。正如兄方才所言,李密弃恩忘本,狡诈反复,其败亡之期必不远矣。我不忍见雄信贤兄这般豪杰,随他一同覆灭,故此多次令君汉兄去书与他,望他能明辨时势,劝他投归,以全我瓦岗旧谊。可他一直未有回音。我知你与雄信贤兄也交好,情谊匪浅,便冒昧替你写了一封书信,请你看一看,如觉言辞未有不当之处,我便遣可靠之人,设法送至雄信贤兄手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从案几上拈起一叠书信,递给了邴元真,又说道,“此外,给李密军中的瓦岗旧友,我也都以兄之名义,草拟了书信,一并请兄过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邴元真赶紧起身,恭恭敬敬地接过这叠书信,将其它书信暂放案上,捧着第一封,即写给单雄信的信,仔细观看。刚看了开头两行,他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信并非是一封去信,观其语气,而是一封回信。

        信上开头写道:“雄信吾兄如晤:前承惠书,殷殷之意,拳拳之心,览之不胜感慨。兄身处虎狼之穴,而心向故旧,暗通款曲,密陈忠悃,大智大勇之举。兄之所谋,大王已知之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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