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长叹一声,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回帐,——从在其后的魏夜叉,看着他的背影,只觉得那挺拔的身躯,竟有些佝偻了。到了帐中,单雄信发了会儿呆,乃命从吏草拟军报,将河阳兵败、损兵折将的详情,如实呈报管城,每说出一个字,都仿佛有千斤之重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军报以最快速度送至管城郡府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密展阅之下,大惊失色,捏着军报的指节因用力泛白,纸张都被捏出了褶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单雄信……,万余精锐,竟败得如此之惨?”他喃喃自语,脸上血色尽褪,满是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    单雄信此败,完全出乎他的意料。河阳失守,意味着汉军可以从西北方向直逼管城侧后,与正面的白马主力形成夹击之势,将他置於极其危险的境地。更可怕的是,单雄信这支偏师的覆灭,不仅极大地削弱了本方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,更对全军士气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人!速召诸公来见!”李密猛地站起身,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惊惶。从吏应声待要出门,李密却又突然叫住他,补充了一句,语气复杂,“且慢……,暂先不必召懋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快,祖君彦、郑颋、房彦藻等心腹谋臣武将先后来到,见李密面色阴沉似水,皆心中惴惴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密将单雄信兵败的消息告知众人,堂内顿时一片死寂,随即哗然!

        祖君彦性情刚直,闻言又惊又怒,不禁脱口责骂道:“岂有此理!单雄信麾下万余部曲,皆是我军精锐!明公这般信重於他,将河阳方面重任相托,他怎能如此大意懈怠,竟被汉军偷渡黄河,遭致夹击,一战而近乎全军覆没?他这一败逃偃师,汉军兵锋便可直指偃师、虎牢,断我归路,这是要将我军置於死地啊!其此战败之罪,百死莫能赎也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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