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被汉军偷渡夹击”,单雄信也不是蠢人,起初他没想明白高开道部是从何处来的,但之后他就想明白了,只能是从河阳西边的渡口偷渡到对岸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密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,打断祖君彦的怒斥,说道:“现在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。当务之急,是应对眼下危局!王世充那边,近日可有异动?”

        祖君彦强压怒火,回答说道:“回明公的话,仍是日前接到朝中密报,王世充上表,以士卒疲惫、粮草不继为由,请求率军返还洛阳休整。除此之外,暂未闻他有其他明显异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洛阳朝中,不仅元文都等与李密颇有通讯,如前所述,也有李密的人现在朝中参与军政机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密起身,在堂中焦虑地踱步,靴底踩在青砖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,他眼中闪过决绝之色,停下脚步,沉声说道:“王世充狼顾在后,他获悉单雄信的河阳败讯之后,即便朝廷不允,他也必定会擅自率军回洛阳。届时,我军腹背受敌,后果不堪设想。这场仗,不能再打了。必须立即撤军,全军退守洛口仓城!”

        祖君彦等人面面相觑,堂中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知道,李密判断得没错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无单雄信此败,或许还能勉强与李善道继续周旋,但如今侧翼洞开,后路堪忧,再加上王世充极可能落井下石,继续留在管城与汉军主力对峙,无异於自寻死路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股难以驱散的沮丧和失败感笼罩在众人心间。李密起兵以来,并非未尝败绩,甚至曾被王世充打得颇为狼狈,但那些多是局部失利,要么很快扭转,要么元气未伤。然而此次与李善道的全面对决,却是对战至今,局势已彻底陷入被动,精兵强将连连折损,败象已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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