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捕头,你当真觉得周明通是偷官银的贼?”萧景渊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昨日周兄说,他回客栈时看见张万霖的人在他房外徘徊,你为何不让他把话说完?还有,那官银上的印戳,到底是户房的还是库房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赵捕头眼神闪烁了一下,别过脸去:“官银上的印戳是库房的,错不了。张万霖是本地的乡绅,周明通不过是个穷书生,怎会认识张万霖的人?定是他编造谎言,想脱罪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?”萧景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递给赵捕头,“这是上月周兄递到府衙的状纸副本,是苏婉清苏姑娘从书坊里找到的。状纸上写的,是张万霖垄断盐价、欺压百姓的事。赵捕头,你在府衙当差二十年,难道看不出这状纸上写的是实情?”

        赵捕头接过状纸,低头看着,手指微微颤抖。过了许久,他才抬起头,声音低沉:“我知道张万霖不是好人,也知道周明通可能是被冤枉的。可……王知府已经定了案,我只是个捕头,能怎么办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王知府定了案,可真相不会变。”萧景渊语气恳切,“赵捕头,你当捕快二十年,难道不是为了替百姓申冤、还世间公道吗?周明通是个好书生,他若真的被定罪,不仅他的前途尽毁,金陵城里的百姓,也会寒了心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捕头沉默了,他看着萧景渊眼底的赤诚,想起自己刚当捕快时的誓言——“不冤枉一个好人,不放走一个坏人”。这些年,他见多了官场的黑暗,渐渐学会了隐忍,可今日,面对这个文弱书生的质问,他心里的那团火,竟又被点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怎么做?”赵捕头终于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景渊眼睛一亮:“我想去张万霖的盐仓看看。苏姑娘说,他的盐仓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,说不定那官银,就是从盐仓里拿出来的。只要找到证据,就能还周兄清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捕头皱起眉:“张万霖的盐仓守卫极严,夜里还有巡逻的护卫,你根本进不去。而且,就算你进去了,找到了证据,张万霖也不会认账,说不定还会对你下毒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危险,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兄被冤枉。”萧景渊语气坚定,“赵捕头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你熟悉盐仓的地形,也知道护卫的换班时间,只要你肯帮我,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捕头看着他,沉默了许久,终于点了点头:“好。今夜三更,我在莫愁湖畔的老柳树下等你。你记住,只许看,不许碰,若遇到危险,立刻走,别管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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