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要传旨让镇南王驰援?”
“不必。”她翻开另一本密档,上面记载着阿鸾的真实身份——三年前被侬智高灭族的壮族首领之女,“让镇南王按兵不动,看萧学士如何收场。”
李德全欲言又止,终究躬身退下。殿内只剩下烛火噼啪声,女帝望着窗外沉沉夜色,忽然想起那年萧文轩在北境送来的战报,字里行间全是少年人的锐气,如今虽添了沉稳,骨子里的急躁仍像火星,稍不留意便会燎原。
断藤峡的瘴气像化不开的浓痰,黏在人皮肤上又凉又腻。萧文轩攥着阿鸾给的解药,踩着湿滑的石阶往下走,身后跟着十名自愿随行的瑶民猎手。
“就在前面的溶洞。”阿鸾指着崖壁上的黑影,银铃在寂静的峡谷里格外刺耳。
当他们劈开藤蔓钻进溶洞,扑面而来的不是蛊母的腥气,而是浓重的血腥味。石台上躺着几十具尸体,全是盘瑶打扮,胸口都插着熟悉的羽箭。
“不好!”萧文轩猛地转身,却见阿鸾手里的银铃变成了铜哨,尖锐的哨声刺破瘴气。洞外传来喊杀声,侬智高的叛军正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“为什么?”他盯着女子嘴角的血迹,突然明白那些“解药”根本是催发蛊毒的引子。
“因为你们汉官都一样。”阿鸾笑得凄厉,“当年我父亲归顺大乾,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!”
箭矢呼啸着飞入溶洞,萧文轩拽着受伤的猎手往深处退,身后的洞口渐渐被叛军堵死。潮湿的岩壁渗着水珠,滴在他手背上,冰凉刺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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