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暄看完倒是感叹道:“虽说富贵易妻之事屡见不鲜,可若是缘尽,好好给些银钱安抚一番也罢,何必痛下杀手呢?”
吴胜自行斟满酒杯,悠悠道:“大人慈悲为怀,这女子虽说此前救人,但未必不是投机,盼着所救之人有大造化。大人可知,正是因为这戏文,如今不少闺秀与进京赴考的贫寒书生私相授受,盼着有朝一日当个状元夫人,实在大伤风化。”
郁竺听不下去他这一番祸水东引之论,反驳道:“即便女子救人时心有他念,张协毕竟因她而活,若无此恩,何来日后登科的际遇?恩将仇报,到底不妥。”
吴胜咂了口酒,挑眉道:“若非女子机缘巧合,被权贵认作义女,岂能与状元相配?戏文而已,郁姑娘莫要当真了。”
这颇有些讲不过就捂嘴的风范,郁竺摇了摇头:“救命之恩,哪里是配与不配能衡量的。”
吴胜闻言眼神一亮,花白眉毛微动,笑道:“郁姑娘如此为这女子辩解,莫不是十分赞同这女子挟恩求报的行为?”
挟恩求报?
郁竺在心里冷笑的一声,吴胜这是终于如愿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了。
还未来得及反驳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一旁的武松将手中酒杯重重放在桌上,面色紧绷。韦暄虽酒力不胜,已略有醉意,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微微一颤。
郁竺悄悄在桌下按住武松,反问道:“吴老所言挟恩求报,那依您之见,这位女子所求之报究竟为何?”
“自然是攀附权贵,嫁入高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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