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竺毫无怯意地对上吴胜:“吴老可曾想过,世间女子虽多选择嫁人,但并非人人皆以此为愿。再者,即便有女子心怀高远,也非仅有嫁人一条路可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番论调吴胜此前从未听过,一时不知该如何攻讦,却还是一味坚持道:“即便如此,女子野心勃勃,终非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至此,韦暄原想调和双方矛盾的这场酒宴,已彻底偏离了初衷,他无奈地打圆场道:“二位言之有理,各有千秋,这品戏论道,实与读书求知异曲同工啊,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最终,酒席在韦暄尴尬的笑声里不欢而散。

        郁竺对此毫无心理负担。诚然,方才她在酒桌上说些圆融之语,这饭也能欢欢喜喜地吃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面对吴胜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,她绝不会有丝毫退让。因为一旦有了第一次的退让,便会有第二次、第三次,直至某日,吴胜会毫不留情地将她一脚踢出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她这般“不识好歹”,多少辜负了韦暄的好意。郁竺心里盘算着,找个恰当的时机向韦暄解释一二,毕竟自己现在仍需倚仗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料,回到住处后,韦暄竟主动寻来,对她温言道:“吴老虽是我府中的仆人,但自幼陪伴我长大,对我而言,犹如长辈,因此我难以对他多加责备。若他有冒犯之处,还望郁姑娘不要太过介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韦暄能有这个态度,说明他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自己的,郁竺点了点头,将这芥蒂轻轻放下。毕竟妄图改变他人想法多是徒劳,吴胜虽然膈应人,却于她的大计无碍,她也不愿去多费这个心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本来今天办成了孙二娘开店一事,她心情挺好的,不想晚上发生这个插曲,着实令人不爽,加上此刻小腹隐隐传来微微的坠痛感,于是简单整理一番后,郁竺便上床躺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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