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的时候,四下无人,天知地知。
这少年,又是从何而知?
“还有一次,在一个城里,有个老乞丐死了,平日里受他接济的几个小混混,把他那块写着‘行行好’的破木牌也给踢翻了。夜里,断枪客路过,看到了,就把那牌子捡起来,擦干净上面的泥,端端正正地重新立好。还在旁边用石子摆了半个‘不’字,像是在说‘不该遗忘’。”
听到这里,林风的心头猛地一颤。
他甚至能回忆起那晚的月色,以及木牌上被岁月磨损的粗糙触感。
这些被他遗忘在身后的、微不足道的善意,竟被另一个人记得如此清晰,还在这样一个午后,在一个嘈杂的茶馆里,被一个满脸煤灰的少年绘声绘色地讲给满堂看客听。
他环顾四周,所有人都听得入了迷。
货郎忘了叫卖,账房先生忘了拨算盘,就连茶馆伙计,也倚在门边,怔怔出神。
他们的脸上,浮现出同一种向往与敬佩。
人群的后排,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安静地坐着。
她叫柳如烟,气质与这间茶馆格格不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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