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开始审判彼此反抗的姿态是否标准,动机是否纯粹,甚至开始渴望一个权威来定义何为“真正的反抗”。
这比压迫本身更可怕。
压迫只会催生反抗,而这种“反抗的暴政”,却会从内部分化、扼杀所有反抗的可能。
当夜,楚瑶没有在客栈留宿。
她来到镇上一面僻静的石墙下,用一块木炭,在斑驳的墙面上写下一行字。
她的字迹清秀而坚定,在月光下仿佛会发光。
“自由的第一诫,是允许别人错。”
写完,她便拉低斗笠,悄然融入夜色,不留半点痕迹。
思想的种子已经播下,至于能否发芽,非一人所能掌控。
更偏远的山坳里,张阿妹蹲在自家院中的井边,眉头紧锁。
她种在井旁的几株指甲花,这几日接连枯死,叶片像是被火燎过一样,焦黄卷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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