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在熙攘的人群中,阳光炽烈,四周的喧闹却仿佛离她很远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:“驯服,已经学会了伪装成自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数百里外,一座官道旁的茶棚里,扮作游方医娘的楚瑶正支着耳朵,听邻桌几个青年的高谈阔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给自己配了一副蜡黄的面具,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箱,看上去风尘仆仆,毫不起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了吗?西边又有人扯旗了,口号还是那句‘我心不愿’。”一个青年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今这世道,谁心里又真愿了?可都自称‘不愿’,那谁说了算?什么才是‘该愿’的,什么又是‘不该愿’的?”另一个稍显年长的青年皱眉反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旁边一人立刻冷笑一声,接道:“总得有个标准吧?得有个领头的,告诉我们该如何‘不愿’,该为什么‘不愿’。不然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,岂不是一盘散沙,乱了套?”

        楚瑶端着粗瓷碗的手微微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中警铃大作。

        曾几何时,“我心不愿”是一句发自肺腑的呐喊,是绝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现在,当反抗本身成了一种风尚,一种可以被谈论、被比较的潮流时,它便开始滋生出新的怪物——“正确的反抗”的暴政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