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人家。”谢昭华轻声开口。
老妪吓了一跳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,身体缩成一团。
“我路过此地,讨口水喝。”谢昭华放缓了声音,指了指庙外的枯井。
老妪这才稍稍放松,指了指自己的喉咙,摇了摇头,示意自己不能说话,然后蹒跚着准备去为她取水。
谢昭华却拉住了她,温声道:“我认得这庙,这是张阿妹的庙。”跑丫坡的传说,她曾在一本野史中读到过。
一个被逼婚的女孩,逃到这山坡上活活饿死,后人感其刚烈,为她立庙。
老妪浑身一颤,点了点头。
“我曾是她的邻居。”良久,老妪才用几乎听不见的、干涩沙哑的声音说出几个字,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,“我叫……狗剩。我娘说,名字贱,好养活。她还说,女人说话要轻三分,声音大了,会克死男人。”
她的一生,都被这些“规矩”框定着。
谢昭华凝视着她被岁月和恐惧蚀刻的脸,轻声问:“那你,愿不愿改了这规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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