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,满脸的褶子深得能夹死蚊虫。
她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,一步一晃,花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,才终于爬上临时搭建的简陋高台。
虞清昼就站在台侧,神情平静,对她微微颔首。
老妇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,嘴唇哆嗦了半天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台下数千双眼睛盯着她,那目光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。
终于,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干涩得像两块砂纸在摩擦的嗓音,撕裂了凝固的空气。
“三十年前……青州大旱……我……我把刚满三岁的女儿,换了半袋谷糠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已是老泪纵横,额头一下下重重地磕在落满尘土的木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我不是人!我对不起她啊……我每天夜里都梦见她哭着问我,娘,你为什么不要我了……我该死!我该遭天打雷劈啊!”
一声压抑了三十年的呜咽,仿佛拉开了泄洪的闸门。
台下,一个同样上了年纪的妇人捂着嘴,无声地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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