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没有落点,像两片被风吹远的枯叶,飘忽着,穿过身前那豆点大的烛火,最后还是落在了那个与吃食较劲的弟弟身上。
裴江终于吃不动了。
他打了个长长的饱嗝,身子一软,瘫坐在地毯上,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那滚圆的肚子。
那张油乎乎的小脸上,总算有了一点活人该有的血色。
食物是最好的麻药。
它能暂时让人忘掉恐惧,忘掉疼痛,忘掉自己还身处地狱。
他仰起头,去看自己的兄长。
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里,映着烛火,也映着一点点劫后余生才有的茫然。
“哥。”
他声音很小,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哆嗦:“咱们……还能活吗?”
裴麟的视线终于像是有了根,扎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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