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看过去,柔和的灯光里,贺景廷半靠在床头,往日凌厉的眉眼此刻低垂着,下颌因隐忍而微微紧绷,看起来仍然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舒澄本想把药盒搁在床头柜上,想了想,还是抽出其中一板,按陈砚清说的掰出三片,把水杯一起递到他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喏,先把药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景廷默然接过,随水咽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种是半片,但椭圆形的药片只有米粒大。

        舒澄将它掐在指尖,琢磨怎么能恰好掰成均匀的两半,顺口说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头疼更不能洗冷水澡啊,又不是铁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发丝从肩头滑落,掉到了耳边,女孩微微倾身,神色专注地对付着手里的药片。长长的睫毛垂落,那还没卸妆的唇瓣上,涂着一层淡淡的唇彩,水润粉嫩,随着她说话的声音一张一合。

        贺景廷盯着她的唇,痛意催发着另一种更加暴戾的冲动,想要直接将人抬手揽进怀里,用力地抱紧、占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埋进被子的指尖紧攥了攥,暗抓出一片褶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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