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座流风坊轰动,楼上一排排寻欢客和往来侍女小厮驻足观望,池中歌舞如虹霆磅礴,万色光耀,只叫人移不开眼。
苏惊梧喊得太忘形,等坐下时喉咙都有些冒烟。
孟濯斟了一盏请酒,盏壁还冒着凉气,见她直直地盯过来,犹豫了一下:“想喝?宋小友留我照看你,怕是不能让你乱喝的——但浅酌两口应当无妨,你酒量如何?”
高楼雅座的人纷纷丢下彩头,跑堂小倌在一片叫好声中给苏惊梧送来了淡茶。
她纠结了一下,还是摇摇头,拿起茶壶:“算了,师父说喝酒乱神,我内元不稳,不让我喝。”孟濯手中的酒盏微顿,不经意问道:“小猫姑娘是几岁拜师的?”
“唔,从我化形有记忆起就是跟着师父生活,莫约二十年了,说是师徒,但按凡人的话说,更甚亲人。”谈起紫昊,苏惊梧整人都沉静了下来,露出追忆神色。
她记得紫昊昏迷前,让她不要再叫自己师父了,可当初他也不让自己喊义父,教养这么多年,他们究竟该是什么关系呢?
这些天怕宋照璘担心,她不怎么提从前,直到孟濯说能救,才后知后觉回味到酸楚和空虚来。
如果这个人不在了,天地浩渺,她将来无来处,去无去处。
这让她突然就很想,讲一讲他们的事情。
“我师父是从一丛苏叶里捡回的我,当时只剩了半口气,路上遇到大雨,抱着我在梧桐树下等雨停,秋雨潇潇,叶子落了满地,他就给我取名叫苏惊梧。”茶汤轻晃,杯底雕的青叶仿佛在上下沉浮,就跟她的单薄纤弱的猫生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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