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兵皱眉打量她两眼,鼻孔喷气:“就你这小身板,扛得动柴火?别还没上岗就断气,还得老子填命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箬咬牙,嗓子里像卡了砂纸:“我能干……真能干……就求一口饭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声音越说越弱,身子晃了晃,眼看要栽,老兵不耐烦地挥袖:“滚远点!别脏了岗哨!去东角马厩找老赵头,说是我说的——再敢乱窜,打断腿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大哥!谢大哥!”阿箬连滚带爬地跑开,背影佝偻得像只受惊的虾米。

        等转过墙角,她才缓缓挺直腰板,吐出一口浊气。

        装孙子这事,她熟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小在街头骗馒头吃的时候,就知道哭比笑管用,抖比站稳讨喜。现在不过是把戏台子搭到了军营,观众换成了刀口舔血的兵爷,剧本还是那一套:我弱,我惨,我无害,你们谁也不愿意多看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摸了摸藏在内衣里的烧焦木炭和碎布片,那是她今晚的记事本。接下来每一步,都得悄无声息。

        马厩在军营最东头,臭气熏天,草堆乱飞。几个杂役正吆喝着清粪,没人注意角落里多了个新面孔。阿箬径直走向正在铲草的老兵,正是刚才那人口中的“老赵头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过去,声音压低:“老哥,这儿缺人手不?我能扫、能挑、能喂料……不要工钱,只求一顿饱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赵头抬眼瞥她,目光像秤砣,上下一称:“你这细胳膊细腿的,扛得动草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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