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一个壮汉嗤笑:“这小崽子怕是饿疯了,连草都啃得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箬不答,默默弯腰抄起旁边撂下的草捆——足足五十斤,压得她膝盖一软,但她咬牙撑住,一步一步往前拖。二十步,额角青筋暴起,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嘴角却扯出个笑:“还……还能再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赵头愣了下,点点头,顺手扔来一块脏布巾:“拿去擦脸,别让人看出你是生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箬接过,心领神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立刻抹了把马粪水往脸上糊,又抓把草灰搓进头发,撕破衣角,扯乱辫子,最后蹲在角落假装喘气。远远一看,跟在这儿干了十年杂活的苦力没两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身份落定,下一步:走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军营里消息不是靠问,是靠听。谁吵架,谁嘀咕,谁半夜翻墙,谁偷偷烧信——这些才是真货。可她一个杂役,活动范围就那么巴掌大,想探风,得有由头。

        送饭是个好差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主动请缨去给几个偏远哨岗送午食,老赵头起初不信她能走完三趟山路,结果她一口气扛了六份饭盒,脚程快得像撵兔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啊你小子。”老赵头难得夸一句,“明天接着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箬低头应下,心里盘算着路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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