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李崇文——这人不仅出现在燕王的供词里,还赫然在阿箬这份黑料里被拎出来写了整整五页。
“这姓李的,两边通吃啊。”萧景珩冷笑,“一边给燕王递消息,一边自己捞钱捞到手软,还顺带踩我一脚,说新政是刮地皮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阿箬翘着二郎腿,掰手指头数,“他去年贪的那笔修河款,原本能救三个县的灾民,结果全进了自家库房。前两天我去西市打听,还有老农念叨‘要是那钱没丢,我家娃不至于饿死’。”
她语气轻飘飘的,可话里的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萧景珩沉默片刻,忽然问:“这些证据,你从哪儿挖出来的?”
“还能从哪儿?”阿箬翻白眼,“装乞丐混进李府后院,扮丫鬟偷听账房说话,蹲茅坑旁边听他们拉屎谈生意。最狠一次,我假哭说自己妹妹被工部小吏欺负,那帮人为了显摆‘人脉广’,主动告诉我陈员外郎怎么卖兵器——结果我说完转身就走,他们追出来喊:‘姑娘你妹是谁?我们帮你报仇!’”
萧景珩差点呛住:“你就不怕露馅?”
“怕啊。”她耸肩,“但我更怕你明天上朝拿不出东西,被人反咬一口说诬陷大臣。那咱俩就得去城南摆摊卖烤红薯了,招牌我都想好了——‘南陵世子亲制,甜过初恋’。”
萧景珩终于笑出声。
但他下一秒就收了笑,眼神冷了下来。
他一页页翻完所有卷宗,最后合上,放在燕王那份口供旁边。两份材料并排一摆,线索严丝合缝,像是两张拼图咔嗒扣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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