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日头毒,朱雀街人挤人。阿箬挎着竹篮,里面装了几束茉莉和栀子,沿街叫卖。她声音清亮,带着点俏皮:“花来花来,一文钱一枝,香得狐狸精都搬家!”
几个小贩乐了,有买有笑。她趁机搭话:“听说最近要改税了?我家男人在衙门扫地,这下怕是要卷铺盖回家喽。”
旁边一个卖糖糕的老头立刻接话:“何止啊!我侄子在户部当差,说马上要搞‘末位淘汰’,干得不好直接滚蛋!”
阿箬心头一跳:“末位淘汰?谁说的?”
“上头传下来的。”老头压低声音,“听说南陵世子信了个江湖术士,搞什么‘科学管理’,要把朝廷变成镖局!”
她差点笑出声,面上却装作惊恐:“哎哟,那咱们这些平头百姓,岂不是更没人管了?”
“可不是!”旁边一个中年汉子插话,衣裳打着补丁,袖口磨得发白,“新政一出,米价必涨,盐都要按两卖!我昨儿去粮铺,掌柜的已经开始囤货了!”
阿箬记下他长相,不动声色问:“您打哪儿听说的?”
“街口张媒婆说的,她儿子在礼部当笔帖式。”汉子说完,转身就走,脚步匆匆。
阿箬没追,只悄悄盯住他背影。那人走路姿势怪,右肩微斜,像是常年伏案写字落下的毛病。而且——她眯眼细看——补丁是新的,针脚工整,不像是穷人自己缝的。
“装的。”她心里冷笑,“连补丁都外包,真是敬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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