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的风裹着雪沫子,在临时车间的苫布外打旋,车间里却暖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壁炉里的无烟煤烧得通红,李长坤蹲在角落里,手里攥着一把磨得发亮的刨子,眉头却拧成了疙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不远处两个徒弟。

        大牛和二柱,正对着一块橡木板材发愁,两人轮流拿着刨子,却总也推不出平整的木花,反而在板面上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停!停!”李长坤忍不住喊了一声,把刨子往地上一放,起身走过去,指着板材上的划痕,语气里满是失望,“你们俩跟俺学了两个月,连个刨子都握不稳?刨木得顺着纹理走,力道要匀,你们倒好,跟跟刨子有仇似的,恨不得把木头刨穿!”

        大牛挠了挠头,脸上满是愧疚:“李师傅,俺......俺总觉得手不听使唤,一使劲就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二柱也低着头,小声说:“俺记着您说的顺纹理,可一到实际操作,就分不清哪是顺哪是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长坤叹了口气,没再数落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蹲下身,重新拿起刨子,将木板调整好角度,左手按住木板边缘,右手握着刨子,手腕轻轻一压,顺着橡木的纹理缓缓推进。

        薄如蝉翼的木花卷着弧度落在地上,板面瞬间变得平整光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好了,就这么简单,可你们俩咋就学不会?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两个徒弟依旧茫然的眼神,李长坤心里的火气没了,只剩下一股子无力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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