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门木船修缮的手艺,是从父亲手里传下来的,到他这儿已经是第三代了。
年轻时他凭着这手艺,帮村里修过无数艘渔船,谁家的船出了毛病,只要他出手,准能修好。可现在,他想找个能把手艺传下去的徒弟,却这么难。
傍晚收工时,雪又下了起来。
李长坤背着工具包,慢慢往家走,刚到村口,就遇上了正往车间送柴火的王大春。
王大春见他脸色不好,笑着递过去一支烟:“李叔,咋了?跟谁置气呢?”
李长坤接过烟,点上抽了一口,吐出的烟圈很快被风雪吹散。
“还能有谁?就那俩徒弟,笨得跟木头似的,学了两个月,连个刨子都用不明白。俺这手艺,难道要断在俺手里?”
王大春停下脚步,看着李长坤愁眉苦脸的样子,想了想说道:“李叔,您也别太着急。要不......您收林宇为徒?林宇这小子聪明,学东西快,之前改船的时候,看您弄船板,他看两眼就明白咋回事了。而且全村谁有林宇懂行?他不仅会搞工厂,对船也上心,您要是教他,说不定能把您的手艺传下去。”
“林宇?”李长坤愣了一下,随即嗤之以鼻,把烟蒂扔在雪地里,用脚碾了碾,“他?俺可瞧不上。他有啥悟性?整天就知道赚钱,又是开罐头厂,又是改船的,心思根本不在这手艺上。再说了,他现在赚了这么多钱,早就飘了,还能看上俺这又苦又累的老手艺?他要是真想学,早就来问俺了,哪用得着你说?”
王大春知道李长坤的脾气,认死理,一旦看不上谁,就很难改变。
他只好劝道:“李叔,您也别把话说得太死。林宇那小子虽然忙,可做事踏实,之前您说改船需要老工具,他立马就去镇上给您找,还帮您把工具磨得锃亮。您要是跟他提,说不定他愿意学。”
“俺才不跟他提!”李长坤摆了摆手,语气坚决,“俺这手艺,得传给真心喜欢、能沉下心来学的人,不是传给那些满脑子都是钱的人。林宇就算再聪明,心思不在这上面,也学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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